血友病经验整理——情感生活——4、一个人的爱情童话 作者: 甲子

4、一个人的爱情童话 作者: 甲子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我曾认真的爱认真的走,但在接近而立之年却仍孑然一身,这是我很不愿回想的心酸故事。在我们爱的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故事也是那么的纯真而美丽,但我的爱情又一次次地悲情地结尾。这一切也许只因为我的生命与生俱来地有一个难以弥补的缺失——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疾病,尽管这并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但这毕竟是我生命的一个负面的属性。
初恋之痛,痛彻心痱
梦想的爱情总耐不何现实的冲刷,譬如我与瞿娜,一九九七年我们相识在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热恋在灯火辉煌的街头,分手在钢筋水泥的宾馆。相爱为何注定总要分手,只因我们的爱情啊它相遇在异域他乡!
当时我在南昌上大学,瞿娜刚毕业在钢城新余一家医院实习,此前我们很平静地保持了近一年的友情通信,在我离校前的那个初冬来临时我们终于感觉到了彼此内心的呼唤。在学校附近的青山湖边,我们直面地吐露了心声。很自然地,我们相爱了。为了庆祝初恋的开始,我们在城里大街上相携着走了一夜。
两座城市相距很近,我们很容易就能有一次浪漫的相聚。我们的恋爱有两个见证者,一个是校旁的青山湖,它只字不漏地听到了我们的第一次表白;另一个就是新余的抱石公园,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我曾很精致地刻下了我们的名字,记录下我们相聚的时光。
瞿娜是独女,娇娇的。我一度为此满足,并未想到这个事实将成为我们爱情的致命杀手。
九八年初我回到家乡开创自己的事业,瞿娜也回到了湘赣交界处的家乡——萍乡,分到一家条件甚佳的国营医院。她曾隐瞒家人独自跑到我鄱阳湖畔的家乡看我,并告诉我,要是家人肯她辞职她就过来帮我。她说对我的爱始终不移。在银银的月光下我看到瞿娜脸上的神采难以挣脱地还有些天真的幻象。不久,我们的恋爱进行得就有些艰难了,父母是不会让她离开家的,尤其是在知道我的身体不太好时,妈妈更担心了,在她面前细诉了一遍家里为她求学就业所承受的超负荷之累和他们病痛交加的身体,事情的走向很理所当然地就有了质的倾斜。瞿娜歉意地告诉我这些时,泪水阻滞了话筒,我这边只听到一种近乎碎裂的噪声。
九九年八月我们最后一次相聚,在瞿娜的单位边的一家宾馆,我们清醒地约好了最后相聚的理由与内容,既然现实无力支撑这份苍白的恋情,就请相信有一种相爱叫分手。我们相拥着向隅而泣。时间凝固在这炼狱般的一刻。唯有两颗支离破碎的心的跳动与彼此为对方拭去泪滴的手还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我一根根地抽着烟,希望能得到一点麻醉。瞿娜早就告诫我不许抽烟。这时已为我掐了几根,见我仍是固执地重新又燃起另一根,她奋力夺过我血红的烟头戳向自己的手臂。一阵青烟缭绕,立时两个硕大的泡,“我要你照顾好自己的,以后再抽,就请你记住这块伤疤!”我抱紧她,吮抚着深深的伤口,告诉她我再也不抽烟了。最后一支烟熄灭,我们的爱也终于结束。
瞿娜的同学怪我没争取,比如去她们的城市创业。我很明白,我们的爱情不只是地域的局限,在她父母面前我没有很大的信心。很遗憾的是,以后我并没能够遵守最后一支烟的诺言,因为烟已成了我思考与孤寂时的寄托,或习惯。唯有它让我不感觉孑然一身,形单影只。只是独处的时光里我总会莫名地想起她手上的烙印,那痛便在心里漫延。
转身离去的你,将耗尽我一生来忘记
失败的初恋将我的心淘掘一空,好在我尚能把握好自己的心态,我在极度平静的状态下博击商海,经过努力我的电脑服务社也由开创时的一人一机,变成了初具规模的小公司,进购了一批先进的机器设备,招了学生。小小的空间也活跃了起来。
当二OOO年的春节气氛尚未裉尽时,文琴——一个青春朴实的女孩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她刚从卫校毕业在离我公司不远的一家诊所当牙医,从校园到社会她过渡得极为不适,加之初来乍到,总搞不好与同事间的关系。整日郁郁不欢的,下班了就跑我公司来学电脑,我手把手地教她,本来这是我请的专职教员的事,但文琴报名时就声明,她只信任我的技术。弄得教员好不尬尴,总醋兮兮地看着我们机位生动活泼的课堂发呆。许是我这人面善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课余文琴就细细地对我说着她的过去与现在。她在学校曾被同学称为“冰点美人”,从不接受任何男生的邀约与礼物。她说她妈妈不爱爸爸,很喜欢打扮在外面玩得很火,后来生了场大病才把心收回了家放到了爸爸与她们小孩身上。她在体恤爸爸的同时也对爱情产生了莫可诉清的畏惧,从小就有。所以她会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
文琴告诉我她很想家,因为在这边不如己意,同事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又瞧不起新来乍到的她,她很讨厌那些世俗的眼光。有一回我无意间看到她的笔记本上有一页写满了“我想家”,一种本能的力量告诉自己应该关心一下这个女孩。于是我开始在课间找些话题与她聊,用点有说服力的话开导她,教她如何与人相处。不知何时开始我发现她一来上课便笑容如花,也不知何时开始我从她的明眸间看到了一些异样的温情,一种隐隐约约的爱的信息。终于一次无意的约会揭开了我们的爱情序幕。
那回本是该文琴上机学习的,可停电了。我就说:“文琴,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美丽千秋河吧!”她欣然同意。在千秋河上有一座桥叫西施大桥,或许桥根本与美人西施无关,可这确实是它的真实名字。那夜我们在桥上站了很久,说了很久。当明月升上天际,一阵幽幽的春风也悠悠夹着冰凉的寒气吹来,不知是老天考验我们的毅力还是有意成全我们防备的心。文琴终不胜风力向我靠来,我抱紧了她。顺势吻了她。她乖顺地靠在我胸口,身子阵阵颤栗。她说她曾告诫自己,决不轻言爱情,如果恋爱,初恋情人就是她的终生伴侣。我说,你就是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的那个人!
在阳春四月冬衣顺次换下之时,我们的爱情之火热烈的燃烧着,但我们相见的时间越来越有限了,首先文琴的工作渐入佳境节奏加快了,其次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劳心费神地打着她父母的旗号开始“关心”她的个人生活了,内容就包括不让她恋爱,似乎很荒唐。我们每天就只有中午一个小时的相聚了,一下班她就小鸟一样飞到我身边,上班时又一步三顿地依依回去。终于我冒着“危险”每天晚上到她住的楼下叫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她就把头伸出窗外,我们就这样一俯一仰地聊到半夜凌晨,每每还言犹未尽,于是第二天我们聊完了又用一团线绑着互传一封白天写好的信。在五四节前一夜,我在文琴的楼下仰着脸与她谈了很久,突然天空毫无商量地下起瓢泼大雨,她终于不顾一切地冲下楼打开后门把我拉了进去。我们像顽皮的孩子脱下鞋袜轻轻溜上楼。她很心疼地帮我剥去湿透的衣服把我塞上床用她的体温安抚我抖擞不已的身体。我们有了第一个狂欢的夜晚。文琴幸福地躺在我怀里,问我,你会一生对我好吗?我说,文琴,我不会像太多的恋爱中人那样轻许诺言,因为,真爱要用一辈子来证明。我深信爱情是倾尽一生才能完成的课题。我会努力给你证明的。
好事的远房亲戚及时地把我们的事告诉了文琴的父亲,连同我曾经多灾多难的身体与悲剧的历史。他竭力反对文琴与我相爱。多次在电话中文琴与他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关于我的身体之“理论与实际”的差别,叫他们不用担心,但那个亲戚的话影响太牢固了。父亲最后亲自出马把文琴带回家了,任由我们作何解释与澄清都无济于事。我看到临走时她眼中的泪,心都碎了。离开了几天,她又偷偷跑出来找我,我们相拥着抽泣了一夜。可爱得再深也无力回天,亲情是一肩沉甸甸的包袱。过了近一个月文琴打电话给我,说她可能怀孕 。在她的描述里中肯定了她的怀疑的正确性。谁知她竟高兴地说,我们终于有了一个相守的理由了!她期望以此唤起父亲的同情。我赶到她家,他们很客气地招待了我但也很坚决地回答了我——不可能!说宁愿不要我负责。后来文琴写信告诉我,妈妈带她去了医院,走出手术室却没有伸过半只手来扶她。她无力地躺在走廊的木椅上哭了半天。她说她不后悔爱我。
我们的故事就这样进行到了句点的位置。文琴就这样地离我而去,而我明白耗尽一生的时间我或许都不能忘记她。“想你醒在午夜零点零三分”,彼时我还未及恋爱的季节但心中与此曲产生了长久的共鸣。而当我渐渐长大,并经历了这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情后,再回想,记忆中已仅存这一句了。午夜真的是个相思的时刻,否则我怎会总失眠在零点零三分?我的恋人啊,尔今在何方?
失败的爱情马拉松
林兰是很早以前就与我相识了,而且是在我所有的恋情发生之前,而我们之间的恋情为何迟迟才发生?这个问题让我的回忆变得很沉重。
林兰一九九六年在千迂百回的打听后开始给我写信,那时她正处于学习的迷惘中,有个媒体的朋友把我介绍给了她,而其中过程我一慨不知。只是看到她那纸透满期待与求助的秀丽信笺后时,我本能地感觉到了一颗无助的心灵的呼唤。我把自己假设地置于高出年龄至少五岁的虚拟境地中,给她回了信,开导她,口气俨然一位长者。没想到对林兰果然奏效,她开朗活泼地溶入了紧张有序的学习中,只是花了不少的精力来给我写信,而我的回信只是隔三差五。那个暑假过后林兰升入南昌一所公办旅游学校学导游专业。一到省城她就给我写了厚厚的信,内容无非是感激之类。还在电台热线为我点了歌,我当时没听到,是一个朋友偶尔收到给迅速录下后转我的。
我那时虽然也在省城,可一直没给林兰透露,我没在我们的关系中作过任何其它假设,我自始至终都是很友情地关心着林兰。所以一切信件我还是让家人转我。不管我的信如何地迟到、冷淡、程式化,林兰总是那么执著地写着,向我报告关于她学习生活的点点滴滴。在省城,我们都呆了三年,她是浑然不知的。毕业后,林兰下了深圳,我留在了波阳北部的家乡,一切还是那样。有所改变的就是她长大了学会关心人了,每回来信总不忘声声叮咛、切切嘱咐我照顾好自己。
而这过程中,我已经历了几次的爱情磨砺,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心灵也几度伤而又愈,修复又破碎。
二OOO年初冬,失去文琴后我身心俱疲,人憔悴不堪。一日午后林兰打电话来了,听到我似乎声气微弱,她询问我何故。我长长叹了一声,“林兰,我好累,我很想你!
林兰不顾千里之遥从南国赶了回来。几天里,她为我打点生活中的一切,她不问也明白我遇上了什么坎儿,只是不说出来。她说她爱我,五年了,对我的等待始终未放弃,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她一直把我装在心里。她知道我没想过这些,但她心里始终有一线希望——终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的。
我接受了林兰的表白。我恢复心态后,林兰回南边去,她在那边有份不差的工作,这次旅程让她损失了不少,我非常歉疚,她毫无怨言。林兰走了,我的心平静了下来,也正是这样我才开始细细地分析我与林兰,我竞感觉我们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合适!性格、历史、年龄、职业、爱好、等等。在经历了思想的痛苦涅磐后我决定远离林兰。我不忍心,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表明林兰是真挚的,而我算什么?林兰仍是常常给我打电话写信,我不敢揭穿自己的“阴谋”。躲避着不接她的电话,只让秘书传话说我出差了。终于林兰没消息了。我很残忍,我自责,我甚至痛骂我自己。
关于爱情,我不敢再抱幻想,想爱的得不到,相爱的不能长相守,而不能产生爱的,我实在不愿就此被世俗的婚姻俘虏。我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杜绝一切外来干扰,安心地工作,努力地学习,没人的时候独自舔拭未愈的伤口上的鲜血淋漓。就这样走到了二OO二年,在我的生活中除了忙碌,没有其它任何色彩。两年的时光并不算短用于忘却是足够的,可林兰又给我来信了。
就在那一刻我的心里莫名的感动由然而生,一直被我所逃避与忽视的林兰原来才是真正的坚定者,多少回在我的感情历史里的主角们都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出没如难解的风。而林兰……我的眼睛酸酸地胀——
 “林兰,我们结婚吧!”
林兰哭了,那么的伤心。所有的一切——我无理的逃避,异乎的冷淡,近似绝情,她都没予追究,她只是在听筒那边伤心地哭。我们约好不久将相聚一次。
就在约好的归期前不久,林兰寄来了一封厚厚的信:
……我是多么不愿告诉你我曾经的心伤往事。我爱你,七年了,我唯一坚持不变的愿望就是有一天做你的美丽新娘。你一直对我的无理由的冷谈我都不在意,因为我爱你,我也理解你。你伤过,痛过,心里怯懦畏惧,我都知道。可是,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前年从你那儿回来,你就不理我了,我很伤心,人一下跨了,心理防线也崩了,一个我并不爱的男人轻易得到了我的一切,这些本是为你保留的。我爱你,多么不忍让你知道,可我不能欺骗你。我发誓再不对不起你了,永远对你好。当然,我会接受你的任何选择。不管我们能否长相厮守,我都会永远爱你……
我的心沉到了冰点。一直以来刻意追求完美主义的我是那么相信,一个人,并不在乎爱没爱过,而在于有没有认真过,这是本质的问题。可,林兰,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给一个根本不爱的人!我很惧怕它将成为我们以后生活不祥的预言。
我再一次地选择了放弃,对不起,我亲爱的林兰。离开你我将用一生为自己的灵魂忏悔,这是我此生非常之痛苦,可我还是难以接受那份不完美的婚姻,那将让我永生在我们平静的幸福中如哽在喉。当我的三个恋人相继离去,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竟会变得异常的平静,并有一种希望在涌动,今天,我开始明白自己对于美好爱情的渴望依然那么的殷切,在爱过痛过之后,我的心又变得很完整,或许这是我该庆幸的吧!
 
反回 血友病经验整理——情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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